求各位客官路过给点红心蓝手评论🥺

[映an]もしもし

我又忘记放出来的一篇参本文
映安短片,大家看看就好
与本子上校对过的版本有不同
祝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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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炸终于暂停了,火野映司接到通知,足下生风似的直奔收容孩童的帐篷。门口已经积了厚厚一层尘土,顶上也像经年似的垒了一层黄沙,在荒野凛冽的风里飞扬。他站在门外就可以听见里面混杂着尖叫的嘈杂,犹豫了好一会才进去。
  一只鞋子充当欢迎礼物迎面袭来,呼呼生风的太过热情,火野映司只能左躲右闪绕过脚下几颗图钉,走进闹哄哄的帐篷里。
  他的到来让吵闹像被放进速冻柜,安静瞬间占据帐篷,视线仿佛变得有形般聚集到他身上。有大孩子扯着小孩子的衣领,正喊得歇斯底里,在看到他时迅速沉默了;两个正在争抢洋娃娃的女孩子松开手,已经破旧的洋娃娃就快不堪重负;还有扭打在地上的,在一旁鼓掌叫好的孩子们,看到他都停了下来。
  在混乱时期的孩子根本不是天使,都已经有了大人嘴脸的缩影。
  火野映司叹了口气,拉开打架的孩子,摸出一个小玩偶递给其中一个女孩,在大家都退回座位后露出笑容。而唯一的动静还在角落里,悉悉索索跟小老鼠出洞似的。他悄悄地绕过去不想惊动始作俑者——一个黑人孩子。一只手伸进了火野映司的包里,一只手垂在身侧,似乎牵着什么。
  没等火野映司出声孩子自己就发觉了,惊恐地回头。借此他也看清了孩子手里的东西。一只和他黑肤色对比分明的白人右手。然而也只剩下手,半个小臂以下的地方不知道去哪了,手腕以下只剩那个血红的窟窿,血已经凝成暗红。
  想到孩子和那只手的主人有过怎样的遭遇,火野映司完全没办法生气。他走近不断瑟缩的孩子,组织一下并不熟练的的当地语言开口问道:“嘿,你怎么了?”
  孩子的眼睛在昏暗的帐篷里惶惶而明亮,踌躇了一会说:“能不能把手机借我一下?我想打给吉姆家……他妈妈还在等我们。”
  握着那只空荡荡的手,孩子又是怎么说出“我们”这么笃定的词的?火野映司蹲下来与孩子平视,在那双眼里他看不见悲哀,亦没有绝望。他伸手摸了摸口袋,里面有几枚当地的硬币,碎裂的核心币,OOO斑 驳的腰带,还有一台饱经风霜的IPhone 4。
  “当然可以。但下次记得不能这么做了。”他掏出手机,孩子的眼睛亮了起来。帮孩子调出拨号键盘,他不可避免看到了通讯录里因首字母而排在第一的名字。
  因为这个通话次数屈指可数的号码,火野映司失神了几秒才将手机递过去。
  孩子有礼的道谢,接过手机跑到窗前。透明塑料布的简陋窗子外,成群的战争机器们掀起了漫天硝烟,轰炸机划破天际盘旋在远处城市的上空,炸弹坠落的惨叫破空而来。孩子紧盯着这景象,拨通号码。
  火野映司看着孩子站在窗前单薄的身影,不可抑制的回想起多国籍料理店阁楼的窗子,风吹起的金发好似太阳下凤凰灿烂的尾羽。
  萦绕在他脑海里的影像,固执存在通讯录里的号码,和孩子紧握的手,本质上也没什么差别。而最后也只能是梦中的景象,残缺的手臂,和可怜的通话次数。
  掰手指头数数,两次。
  第一次是出乎意料。
  那时候泉信吾还在医院里调养,递给火野映司一台手机。
  “这是ankh当时用的手机,存了很多东西在里面,我就不方便用了,况且他还弄坏了手机卡……映司君你拿去处理吧?”
  接着手机出到了火野映司的手里。看来看去这手机保存完好,在激战中也不曾受损,除了内存减少之外没什么变化。走过医院拐角的垃圾桶时,他有一瞬想把手机扔进去,但想到它的光芒曾在空旷的夜里映亮ankh的眼睛,他又鬼使神差的塞回兜里。
  于是那天夜晚,他带着存着屈指可数的联系人的手机踏上旅途。还有保存着的原机主号码,火野映司也知道号码只是ankh为了方便上网办的,但还是署名了ankh。
  署名完了,号码根据首字母自动跳到首位,好像一下子残酷的事实又跳出来张牙舞爪。火野映司心里打着哈哈,嘴上说着开个玩笑跟了拨通了号码,代表寂静的忙音响起。
  本来是自娱自乐而已,神明又出乎意料的开了个怜悯的小玩笑,电磁波不规则波动接通了另一个陈旧的时空。那头响起一声极度不满的“喂?”,语气粗暴音色优美,让人想到捕食的猛禽。
  深呼吸,再深呼吸,怎么也没法平静。火野映司手忙脚乱地挂了电话,心里开始像作弊成功的孩子一样庆幸,好险没有扔。同时他第一次迷信的把古今中外自己知道的神灵挨个谢了一遍,像瘾君子期待毒药那样如饥似渴,唯一能让他冷静下来的只有能硌疼手心的核心硬币,碎裂的边角久经时间已经模糊。
  第二次无异于饮鸩止渴。
  彼时他行走于沙漠之中,周遭寂静无人,烈日炙烤下景色扭曲成光怪陆离的梦。一望无际里热浪蒸腾着向上,对任何人都像被扔进微波炉里,对火野映司来说只算电暖炉的程度。
  四周荒凉,狂风往领口里灌时他才想起五感快尽失的他还有一个不耐热的玩意在身上,从那之后他的旅途除了明天的内裤和硬币就多了一台与流量不符的高科技产物。
  但若干年后他也会被时光碾碎吧。火野映司拿出那台iPhone4,摸了摸才发现,它已经像垂危老人那样散发着难耐的高温,让人觉得它会融化。
  火野映司紧张了一下,翻来覆去的看,喃喃说着应该没事吧尝试着拨通了电话。
  知道听筒那头传来了嘟嘟声,他才后知后觉自己拨通了哪个号码,而自己又碰上了神明怎样的漏洞。漏洞那头的声音对他来说又是怎样的诱惑,怎样的酷刑。
  “你这家伙,到底是谁啊?”
  这提问过于残酷了些。
  瞬间周身咆哮的风声归于寂静,耳边的声音在空旷中无限回荡。他一时失语,没法组织语言回答ankh。听筒那头还是传来梦见町清爽的风声,不绝于耳的蝉鸣或许是来自那头澄澈的夏夜。都是他曾喜爱的啊,现在已经感觉是海市蜃楼,恍若百年后回首目睹了残败的空城。
  火野映司终于醒悟,梦见町的ankh和沙漠里的自己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他身边的风是滚烫的,也没有蝉鸣,一切只是小小的巧合。
  他只能道一个别无选择没有余地,却如鲠在喉的再见。
  “晚安,ankh.”他听着自己的声音飘散在绵绸的空气里,像在说永别。
  在听到对面的回应之前他挂断电话,并告诉自己,破除这永别的唯一方法就是挂断深入骨髓的来源,尽快踏上旅途。
  火野映司想,他终有一天会与某一个时间的ankh相遇吧。
  黑人孩子摇了摇他的手,把手机递回火野映司的手里,唤回他涣散的意识。他已经很少陷入亢长无序的沉思,因为这不得不让他回忆起梦见町和梦见町里的ankh.
  “你是不是想打电话?”
  突如其来却正中下怀的发言让火野映司吃了一惊,不由得又低头看向孩子。孩子仰着脑袋,手里仍牵着残肢,画面令人毛骨悚然,当事人却古井无波。
  “你是不是想打电话?”孩子重复了一遍,看向他的眼睛,“你的眼睛,没有看这里。”
“是哦。”火野映司用脏兮兮的手摸了摸盖着的头,反问:“你呢?吉姆接电话了吗?”
  孩子失落的摇了摇头。“没有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些被命运抛弃的孩子,连和自己共同挣扎在洪流里的同伴都失去了。火野映司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像安慰失恋的人一样对他说:“没关系,总会有人接的。”
  被神抛弃也好,随波逐流也罢。总会有人与你沉浮。所以松开的手是为了再次牵起,创造奇迹的电波也会再次光临,你也该向着这世界大步迈进。
  你看,像现在,火野映司听到救护站的呼叫,冲出了帐篷,在令人睁不开眼的风沙里帮忙挟着担架,身旁的护士惊喜地大叫说,这是一个奇迹的孩子,右臂断了仍顽强的活着。兴奋的语气让火野映司也不由得想,确实是令人震惊的奇迹。
  你看,看帐篷里,那个孤单的、却握着他人的手的孩子,他也没有被世界或神明或命运什么的抛弃,而是逆着它们前行。遍体鳞伤总会老套地发生,前进的人也总会不惜代价,走向血肉模糊也要到达的、无限的终点。
  所以神明大人,恶作剧还是一时兴起,无论什么都好,就算是粗心大意的失误也好,连同我厌恶的出身和这晦涩的世界一并给我吧。让我因此只能在黑暗的泥潭里翻滚,直到能相信这份痛苦是无上馈赠。
  火野映司看着担架上吉姆痛苦的脸,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盲打出在深夜摩挲无数遍的、烂熟于心的号码。
  反正等待的时间太漫长,我要握住的、在长到令人生厌的岁月里也不愿放开的手总会向我伸出,不如让我在无尽的岁月里磨钝了棱角,使双手能握住屠杀神明的刀和该紧握的手。
  电话在擦过天际尖啸着的轰炸声中接通,火野映司第一次在电话一头露出笑容。趁着对面深呼吸后的质问还未响起,他率先开口。
  “喂,ankh?”

  把鸟儿束缚住的除了红线,就只有充电线。
  印证了这个只在ankh身上发生的定律,他在手机充满电之后又开窗跑了出去,全然不顾夏日的深夜天空乌云密布,要是下雨没关上的窗就成了进水口。在他翻出去的一瞬间,夹杂着闷热的风席卷而来,吹得窗户响个不停。
  夜晚很喧嚣,但躺在床上的听不见,翻窗出去的不会管,不闻不问的默契让他们平安度过了很久,至少晚上是这样。
  站在路口时蝉鸣小了,风也小了,夏日的夜晚突然在这时安静下来。ankh站在街道口,四通八达的十字路口在他眼里也没有方向。熟悉的梦见町变得沉寂,这样的梦见町ankh好像不认识。
  ankh迈开步子,朝没有便利店星点灯光、路灯稀少的路走去,周遭景色逐渐掠过然后慢慢变得灰暗。
  在这里人类的视力变得微不足道,ankh总会在这时候嫌弃一下这具人类躯体。他打开手机屏幕,却没有开手电筒,而是调出空白一片的通话记录。
  也不能算空白,只有两则通话记录孤零零的挂在页面上,时长都还短得可怜。
  看到这个号码时ankh下意识的皱眉,指尖盘旋犹豫却没法下决定。他不知道这个号码的意义,只明白它似乎接通了时空的轨道,里面可以听见不同于现在的火野映司的声音。说到底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确定那是火野映司的。
  狂风的呼啸声,沙砾缓缓的流动声,热浪在耳边的爆裂声。当然还有那平和的,沙砾质感的嗓音,不疾不徐的说着晚安。
  ankh又怎么听不出,不紧不慢的音调里带着叹息似的颤抖,好像挣扎着燃烧的火苗,倾注了一生心血就为挽回一根木柴的光明。
  现在也是夜晚,他却像离群的鸟似的远离了鸟群远离了森林,也不会再有那个晚上突如其来的晚安。
  虽然不知道火野映司发生了什么,ankh却觉得那说得像是永别。
  “那家伙是不是有毛病。”
  ankh把语气逼到最厌恶,却有水珠像嘲讽他似的砸在鼻尖。转眼间柏油路面布满了深色圆点,空气弥漫着一股扼人咽喉的粘稠,让他连呼吸都想放弃。
  以至于突然响起的铃声打破了寂静,恍惚间ankh又想起了人类呼吸的节奏。喉管通畅的感觉从不久违,此时却像沉溺深海时扣在脸上的氧气罩,或是吻上嘴唇送进温暖空气,比照入海底的阳光还要温和管用。
  摁下接通,ankh不认识来电号码,但意识已经隐约告诉了他答案。他开始深呼吸,心脏暴动了似的,身体仿佛知晓了什么开始贪婪的汲取养分。
  “喂,ankh?”
  干涸的、缺水的沙哑,背景音是喧嚣的、热兵器的噪音,尾音熟悉的上扬。说认不出来是假的,但说陌生也是真的。ankh完全没办法把这声音和现在在阁楼里呼呼大睡的家伙联系起来,却也下意识感到亲切。
  所以他第一次像往常那样问。“你这家伙,是映司吗?”
  对面传来笑声。“是啊是啊,我就知道瞒不过ankh.”
  “哦?”他挑了挑眉,为了逃避湿气也为了听清对面的声音,转身走进了便利店。“你想瞒着我什么?”
  其实比起这个,ankh更想问的是你是谁?你在哪?诸如此类缠得他心脏发紧的问题,但他想想,对面的映司大概会笑一笑敷衍过去。
  “也没什么啦。我不能和你通话太久,跟你说点东西就挂了。”
  “快点说。”
  “现在的我怎么样了?”
  ankh想到了现在潜藏在映司身体里那几枚狰狞的紫色硬币,嘲讽的勾了勾嘴角,“准备变成怪物,正在冬眠。”
  “这时候啊……”远在时光沙漠另一端的火野映司苦笑了一声,“真是糟糕呢。”
  “哈,从一开始就跟糟糕。”
  “所以呢ankh,”火野映司的声音划破人群和雨声的喧嚣捂住了他的耳朵,好像在他耳边一般真切,让耳尖泛出温热。“我正在找你,至少现在是这样的。我从未怀疑会找不到你,也请你相信我,哪怕只有一秒也行。”
  旋即换来ankh长久的无言。听筒里沙沙的电流声和渐渐急促的呼吸将他的意识一把攥住,明晃晃的白炽灯和往来结账的人群都没办法撼动,大雨也没办法冲散,仿佛全世界都要他听完传递给他的声音。
  ankh伸出右手,在这人类躯壳上好像看到了属于他的暗红色纹路。更深处的、鲜红的硬币里,有个声音叫嚣着,对的是这样的,一切都是你们共同坚信着的。而话语几乎冲破身体溢出来,ankh还是闭上眼睛以沉默回应。
  火野映司也以无言的固执回应他。听筒那头明明传来了人类和子弹的尖啸,又是自身情势紧迫的时候,这个人却又以不容撼动的坚定横在他面前。不过这一次不是为了别人,只是为了夺取非人类先生对人类,或是对他这个人类一丝一毫的信任。
  “一秒过了。然后呢?”ankh在心里又一次举手投降,只能在语气上保持冷硬。
  “然后啊,”火野映司笑了笑,“只要每天少吃点冰棍,别给比奈和千世子小姐惹麻烦,战斗的时候不要到处乱跑就好……哦,半夜出去之后记得关上阁楼的窗户,冬天挺冷的。”
  恍惚间ankh好像听见了狭小的阁楼上窗户被吹得砰然作响的声音,像夜晚森林里张牙舞爪的怪物。躺在床上的那位不是听不见,只是没去管,窗户响得过分都没管,连悄悄睁开眼睛看一眼窗子的念头都没有。
  ankh没问为什么,他知道火野映司觉得他会回到这里。就像电磁波回到他耳边,他最终也会穿过千万年时间洪流回到那里。
  “你真啰嗦,窗户自己关。”
ankh挂断了电话,像有人砍断了他城堡外丛生的荆棘。
  像沉寂了八百年岁的城堡里古钟的秒针开始走动,人间的喧闹顿时涌入耳中,淅沥的雨声反复敲打着耳膜又逐渐远去,连带着嘈杂也渐行渐远。ankh走出便利店踏进雨幕里,没有伞也没有绿阴,只有身边快速倒退的景色。倒退了是因为自己在光速前进吧,正朝着洪流里那块顽石走去。
  不,我只是去关窗户。
  雨滴打湿了睫毛,ankh这么想着,飞快的脚步溅起了水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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