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各位客官路过给点红心蓝手评论🥺

[未来红蓝]In Silence

参本文
中短,7k+
时间红蓝预警,原作向be预警
ooc,都是我乱写的orz
祝大家食用愉快

———————————————————

  “326床的病人,绫濑先生在吗?到注射时间了。”
  “在——马上到——”
  我知道这么问很多余,但这是必要的程式。
这名病人一直待在单间病房里,连下楼晒太阳都很少,不过一直有朋友过来陪着他,他大概也不会觉得无聊。
  我们叫他绫濑先生,他总是微笑着回应我们。医生、护士包括其他病人都很喜欢他,因为他不仅长得好看,还没有那种绝症病人的阴郁气息,虽然平时面无表情的,笑起来却比谁都要灿烂。总之,是个潇洒的人。
  是的,绝症。对此大家都扼腕叹息。我只是个小护士,只能无助地抱着登记簿,没办法为绫濑先生做什么。
  病房里的绫濑先生正在和某个朋友交谈,他的朋友帮他应了声,他才向我点头示意。
  绫濑先生的脸上带着久不见阳光的苍白,但与朋友的对话应该很愉悦,他连脸颊都红润了不少。我看着都觉得很开心,绫濑先生的笑容可以让纯白的病房都明媚起来,他却很少这样肆意的笑过。
  我在门外听着他们的对话。
  “……所以,那时你真的很讨厌啊!还好以前我没真的揍你,不然我可不敢来看你了。”
  “有吗?什么时候的事?”
  “唉……算了算了。我跟你说,前两天龙也的后人们,就是浅见家的家伙们……呃……”
  “嗯,然后?他们干嘛了?”
  他的朋友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扶他起身去做检查。
  过了一会,绫濑先生在朋友的陪伴下离开病房。我叹口气,看着病历上紧挨他名字的那一串名词——“奥西里斯症候群”。
  这是在科技发达的现在也几乎不能治愈的心脏病,首次发病后几年内就可能丧命,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死的时候是猝死,折磨只有短短一瞬。
  据说接受治疗前,绫濑先生还曾被心口痛折磨,如今几乎很少犯了。
  同事拍了拍我,打断了我的思考。
  “你看,绫濑先生恢复得很好啊,要不是医生再三跟我强调他是绝症病人,我都觉得他明天要出院了。”
  “瞎说,我觉得他一直很好啊。”我看着绫濑先生消失在走廊的身影。“以咱们病院的实力,绝对能让绫濑先生安心出院。”
  我这么说也只是安慰自己而已,主治医生那凝重的表情还历历在目。
  那个男人随时会死,在病床上、仪器上或是任何地方,因为他被死神凝视着。主治医生曾这么跟我们这些护士说过。
  我知道这个几千年前的神话。奥西里斯是古埃及神话里的死神,是冥界的王,王想要的必定会得到。当时我们还不在意,甚至有点不屑——绫濑先生是被上头千叮咛万嘱咐过,要好好照顾的人。这怎么说也是特权阶级了,我们怎么也提不起好感。
  可逐渐的,负责照顾绫濑先生的我们愈发关照他,医生也赞叹他顽强,甚至整层楼的病人都认识了他,最后大家都开始喜欢上他。我们这些医护人员不仅因为他的人格魅力而喜欢他,也同情他即将到来的命运。
  目前为止,治疗奥西里斯症候群的方法,据我所知只有我们浅见病院的相对有效,其余医院一概无能为力,毕竟在患者人数极少且不可治愈的绝症上花功夫还是不值得。而我们也只是找到了对病人来说的“下下策”。
  绫濑先生经过我身边时,表情有些痛苦。那是因为他还是有些排斥治疗,或是说治疗的副作用——失忆。我们的团队拼命开发的药物,能对心口痛等症状起有效作用,却无法根治猝死的隐患,对人体的脑垂体也会有一定程度损害。据说那个临床实验对象,最后不仅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还带着空白的大脑自杀了,十分凄惨。
  绫濑先生就算不知道那个临床实验的病人下场如何,想必也已有体会,大脑某处像被人用橡皮擦擦去般一干二净,寻着断续的痕迹也想不出端倪。谁都不想变成这样,绫濑先生不想,我们也不愿意他变成这样。
  想到绫濑先生又要去受一番折磨,我心里不是滋味,趁着空档想拉同事去看看他。
  同事摇摇头,她不忍心,也不愿打扰绫濑先生。我只得作罢,毕竟这样确实不太好。
  “你好,护士小姐!”
  有人叫我们,我和同事礼貌的回头致意。来者是经常来看绫濑先生的三人中的一员,是个模样稚嫩的少年。现在陪绫濑先生检查的是个人高马大的青年,看着像个摔跤手,还有一位是个女性,秀丽大方,举止干净利落,是个女警,听说不是绫濑先生的女朋友。
  “你好。是紫音对吗?今天也来探望绫濑先生呢。”
  “是的,我有礼物要送给他!”紫音扬起大大的笑脸,手里好像攥着什么。
  “我会帮你联系他的,你在这里等下他吧。”
我隐约觉得今天的紫音有些奇怪,却没有多想。大约是他的笑容太灿烂了。

  “就这样让我用你的新发明,不怕我弄坏吗?”
  “我很放心绫濑啦,而且这本来就是给你的礼物嘛。”
  “谢谢,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啊,我看到了说明书,上面说的是使用时限吗?”
  “是的,上面有计时器。要注意,超时无效哦!”
  绫濑坐在病床上,无声地看着紫音笑嘻嘻的模样。紫音滔滔不绝地说着他们曾一起经历过的事,想到绫濑忘了不少,他心里一涩,又逐渐把话题转到近期他的研究上。
  “……这样就可以把一个人大小的物体传送过去啦!虽然很快就会失效复原,但还是可以派上用场吧……”紫音兴奋的说着,每当这时他都情绪高涨。
  “紫音还真是没变啊。”
  “……什么?抱歉,这种话题果然无聊吗?”
  “没关系,”绫濑摇了摇头,笑了一下,“现在听你们说什么都挺新鲜的。我什么时候可以用你的礼物呢?”
  “早就调试好了,随时可以。”紫音低着头小声说着。“毕竟这是送给绫濑的礼物啊。” 
  绫濑使用那个传送器的时候没有告诉任何人。那天他只是很累,疲于应对繁杂的检查,在穿戴整齐走出病房的一刻又觉得无处可去,于是摁下了手上那个小巧手环的开关,上面小小的计时器开始跳动。原本他可以设置去他想去的任何地方,但他想不起什么地方值得他再去,于是任由传送器把自己扔进时空的乱流。
  如果有人也许会看到人来人往的病院走廊上突然消失了一个人,只是擦肩的一瞬,好像就被掀起的风带走了。
  随便去哪吧。绫濑想。他有亲朋好友,有尽职尽责的治疗团队,还有家可回,却忘了为什么他会拥有这些。在奥西里斯的拥抱里,他曾痛苦到昏迷,是身边的人鼓励他再次找回光明,而今意识清醒,他却忘了关于身边人的事情。若是早忘干净了还没有那么痛苦,还能在全新的世界里苟活,但绫濑那颗被侵蚀殆尽的心在叫喊,挣扎,好像他如果彻底遗忘就全完蛋了。
  毫无逻辑的记忆片段让绫濑彻夜难眠。就像回忆的世界里有几处被雪覆盖了,拨不开带不走,凝视着只会觉得寒冷,同样也令人无法不在意。绫濑无力拨开厚厚的雪层,却嗅得到里面怀念的气味。
  他的朋友们,土门、紫音、尤里,都曾在病床前耐心地引导他回忆过去的事,绫濑也相当配合,只可惜心有余力不足。就像他记得一千年前的街道,记得曾经的战斗,却记不起任何一点细节,比如谁的拖鞋被老鼠啃过,上铺睡的是谁……诸如此类。他没办法认为那是自己的东西——对自己的记忆感到陌生,多么可悲。
  他带着空白与未知投入时空的洪流里。
  绫濑使用传送器的时候,紫音看到了那束细微的光。同样的,土门也看到了,他与平静的紫音不同,深深地皱起了眉毛。
  土门曾经问过紫音,为什么知道有失忆的后遗症还要给绫濑使用这种疗法?那个临床实验的病人不是死了吗?紫音沉默半晌才答道,临床实验的病人其实已经被治愈了,是因为失忆症自杀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选择交给绫濑自己去判断。即使他们什么都没有说,相信绫濑也有了答案。
  绫濑跳入了昨日的洪流里,寻找着他明天的希望。

  Tomorrow Research.
  这是龙也给他们的“家”所起的名字,有意无意连接了遥远的未来。以至于绫濑落到某个时空中,看到这个旧招牌的时候,无端生出了他怀念又温暖的感觉。
  或许这是几个月前的医院附近,我无意间瞥到过这个招牌。绫濑想这样告诉自己,但无法忽视门缝里夹着的报纸,散发着新鲜的油墨味,边角露出个古老的“平成”二字。这对他来说意味着虚无缥缈的过去。
  平成年间,是一千年前吗?绫濑发觉自己真的回到了过去,听说是他切实存在过的过去。不过对失忆的他来说,还是没有实感。
  TR的门前落了层薄灰,门把生了些暗淡的锈迹,倒不至于让蜘蛛结网。绫濑知道自己不是第一次站在这个门口,也不是第一次犹豫着是否拧开门把,就像他知道“龙也”这个名字不是第一次出现在脑袋里。这种似曾相识的错觉让绫濑不敢深究,它们像浮向海面的泡沫,越接近海面就越发涨大,迎接自由之日亦是消逝殆尽之时。
  反正我也没什么可舍弃的了。绫濑抱着这样无畏的情绪,一鼓作气打开房门。
  他竟然不是这里唯一的不速之客。
  “你好,这里已经不营业了……绫濑?”
  黑西装的高个男人站在房间中央,因察觉到他而猛然回头,四周空旷的客厅还有家具摆放过的痕迹,配上男人回响的声音只会显得寂寞罢了。
  男人注视着他,眸光仅仅一亮便转为平静,带有跨越绫濑那破碎记忆而来的,深得浓郁的忧虑。
  我不是第一次见到他。绫濑知道。
  黑眼圈好明显,也显得比原来高了,或许是瘦了的缘故。绫濑在心里下了判断,猛然发觉这样熟稔的语气完全不像失忆的样子。
  “龙也。”绫濑下意识地答到。“好久不见了。”
  没有犹豫,不需要斟酌,有什么在催促着绫濑。他不知为何觉得有些难堪,迅速移开了盯着男人身上的视线。男人竟笑了起来,露出没心没肺的笑脸,让人觉得他不过还是个少年。
  绫濑仿佛听见了雪融的声音,回忆被这笑容烙上一角。随后他笃定的告诉自己,这个人应该就是“龙也”,是脑海里落在千年前的拼图。
  在亿万分之一的概率下绫濑回到了这里,又在相同的概率下见到了龙也,他觉得自己都快把运气用光了。他不由得呆站了好一会。可那边的龙也好像习以为常似的,在那儿只是看着他,没有一丝惊讶的神色。
  绫濑知道这是命中注定。
  旧房间里腾起了细微的尘埃,在光芒下缓慢上升或下落,仍旧远远比不上两人之间所隔的复杂又遥远的时空。绫濑记得他们或许曾亲密无间,如今却连见面都怀疑是错觉,重逢的眼泪也很难再淌下来,让人觉得这不过是躺在病床上睁着眼睛做的梦。
  龙也先笑了出来,打破了寂静。
  “好久不见,你也不说些什么啊?”
  “想说的太多了。倒是你,最近过得如何?”绫濑反问道。
  “啊,你问这个的话,”龙也笑得更开心了,像要展示心爱物品的孩子般拍了拍胸脯,“我继承了浅见集团以后,可干了一番大事业哦!现在的我,终于干了点实在的,不会再空谈啦。”
  “可喜可贺。如果有时间的话,我挺想去看看。”
  “那就走啊!”
  龙也向绫濑眨了眨眼睛,拉上他走出房门,动作热情而迅速,力度不容拒绝。他永远是个实干家,没有给过绫濑犹豫的机会,就这么头也不回的离开。
  象征千年前那些回忆的门在他们身后关上,绫濑心底突然有些钝痛,一下一下的闷响仿佛在告诉他,五个人共处的过去再也不会出现在未来里。而握着他手腕的,龙也的手,也在以他不曾察觉的幅度颤抖着。
  楼下有一辆豪华轿车停着,里头的司机见龙也下来便匆忙打开了车门,龙也没有和司机解释什么,拉着绫濑坐了进去。
  不一会,车子在一家医院门口停下了。
  绫濑并不惊讶,算是他意料之内的事。龙也知道自己的病情,那双眼睛就是证明,就算绫濑彻底失忆了也会记得这个眼神,其中比谁都要迫切的神情每每都让他烦躁。可是如今的绫濑早就不是那个刚刚离开赛道的车手了,他望着龙也的眼睛,却只想叹气。
  下车之前,龙也握住绫濑将要打开车门的手,盯着他手腕上远高于这个时代科技水平的小东西沉默了半晌,末了笑着说,“这是紫音做的吧?他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这种事也能办得到。”
  手环上的计时平静的流逝,散发着幽蓝的光。
  为什么你又回来了呢,绫濑?龙也仿佛不经意地问出来。
  换来的只是绫濑的无言以对。他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他甚至不记得自己当初是怎么离开这个时空的,或许记忆里有一隅永远留在了这里。绫濑轻轻抽回自己的手,很快走远。龙也沉默地跟在他身后,走进医院。
  医院的大堂里空无一人,两个人的脚步声空寂地回荡着。靠在墙边还有几束即将枯萎的花,残留些许颜色的花瓣落在洁白的地砖上,或许是开张时谁送来的,如今失了鲜艳,竟符合这静得让人不适的氛围。绫濑盯着那些失去生机的花瓣良久,才跟着龙也进到里面。
  绫濑成了浅见医院的第一个病人。
  这家崭新的医院已经开始运作了,可似乎也只有绫濑一个病人。随后的桥段竟像千年后的情景再现,绫濑又不由分说的被带到各种各样的仪器中间,拍片、抽血全套一样不落。
  虽然在一千年后,经过一段时间治疗绫濑的症状已经好了不少,但他的生命仍旧笼罩在奥西里斯症候群的阴影里。死神攥着他的心脏不说,还摧毁了他记忆的城堡,把他珍藏的回忆掩埋在暴风雪里。若说他也曾带着几分洒脱,如今也被抹去大半,而龙也好像看得见他裸露的脆弱,有时眼神锐利得像狮子。
  省点力气吧,何必要做到这个地步?绫濑很想这么告诉龙也,一千年后你的子孙也没完全弄明白,为什么要这么执着?
  是为了我吗?他终究没有问出口。
  检查结束后,绫濑躺在病床上,望着床边背对着他翻病历的龙也,想起这人穿着红格子衬衫东奔西走的身影,忽地发觉自己忆起来许多没用的东西,一口气涌入,让大脑超载,几乎要满溢而出。
  他发现,其实还有比失忆更痛苦的事,那就是瞬间回想起所有无疾而终的过去。有如雪崩,压得他毫无喘息之机。
  手环仍在尽职尽责的工作,时间从走动变为跳动、闪烁,好像装了个定时炸弹似的。淡蓝的光芒不惹眼,却渐渐地让绫濑觉得刺目,他不愿去看那个显示。
  龙也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抬头怔怔地看着闪动的倒计时。
  “这个是不是说明……你要走了?”
  “是的。很抱歉,时间短暂,我连你的医院都没有参观完。”
  “啊,真是的,为什么那么着急呢?”
  “原本我能回来都是个奇迹了。”绫濑苦笑到。“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回到这里,又怎么会碰巧遇见你。”
  “我说过的嘛,我们都活在同样的地方——名为‘明天’的希望里。”
  “所以终会见面的是吗……”
  “如果你能在未来好好活下去的话。你可是答应了我的,不能食言啊!”
  绫濑默默的想,自己对什么约定、什么希望毫无印象,从没听说过。可龙也的眼睛那么明亮,绫濑又觉得,即使从现在开始相信未知的“明天”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像当初一样,轻易又坚定地相信了龙也。如果忘了过去的约定,那就再次约吧。
  绫濑这么想着,稍稍露出了微笑,手环的计时却毫不留情的越跳越快。
  龙也看着他的微笑也不禁笑起来。他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
  “检查也结束了,绫濑你也该回去了。本来我想试试帮你收集数据,但现在看起来已经检查过很多次了,也就不再需要我啦。”
  “等等,龙也……”
  对方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转身走向门口,给他留下了一个摆手和笑容作为告别。
  “医院才刚起步,我得去工作了,祝你一路顺风,也祝我好运吧!”
  绫濑没有像影视剧里拍的那样抓住龙也的衣角,那只腕上挂的手环如今看起来像镣铐,使得他的手沉重地垂了下去。他背靠着床头,朝龙也的背影点了点头。
  “再见,祝你好运。”
  话音刚落,手环的淡蓝色光芒缓缓地笼罩他全身,在洁白的病房里如同轻纱,轻轻铺在四周,延伸出病房外。
  绫濑看着这光芒的尽头,觉得它能延伸到龙也的脚下,到他或他们所在的未来里去。而他就在这样温和的光芒里慢慢失去了意识,闭上了眼睛。
  化为光粒子的身躯流向他的家乡,所以他没办法知道,在他渐渐消失的的时候,龙也是怎样转身走到门边,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手里拿着的花束,花朵上欲滴的露珠是多么晶莹。
  光芒侵蚀的最后一刻,仅剩下绫濑那张闭着眼,仿佛熟睡了的脸。龙也捧着花束走进去,在满屋萤火虫似的粒子里把花束放在床头,凝视着绫濑在这个时空最后一秒的存在,不敢放过一丝一毫。
  最后的最后,龙也附身吻了他。嘴唇触碰到眼睑的那一刻,睫毛也化为蓝色的光点消失在空气里,什么也不剩。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来着……”
  龙也垂着头,看着白色被单上仅剩的被绫濑躺皱的痕迹,沉默了半晌。然后他别扭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抽出一张病房记录纸趴在床头柜上一笔一划地写起来。

  一千多年后,浅见家族博物馆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封遗书。
  历代家主留下的遗书大多是财产分配用的,或是感叹此生喜怒哀乐的,少有这么一张看起来并不正式的遗书。但上面的字铿锵有力,好像下了莫大的决心。
  这张背面写了“遗书”二字的病房记录单被装裱起来,挂在博物馆里少有人经过的角落。但每当有人走过,总会好奇的停下来看一看,逐字逐句地读下来,好像在吟诵古老的诗篇。
  「如果看到这封遗书的话,请在一千年的这一天,为这个病房的病人床头放上一束鲜花。」
  如今看到字条的人,谁也不知道里头说的是哪个病房、哪个病人,但无不为字里行间的深情所感动。
  当然,谁也不知道,遗书里的那位病人现在正在病院里,忍受着病痛的折磨,为了一个约定耿耿于怀,无法轻易赴死,即使他身不由己。
  「最好是鲜花,新鲜的、带着露水的漂亮花朵,是那种看着就让人精神振奋的花朵。」
  那位病人尚且不知他离去的那天发生了什么,只是向着脑海里那个背影所象征的未来奔去。如果他能感受到最后一秒那个浅尝辄止的吻,又该用何种表情去迎接呢?
  他仍是不知道的,所以他望着窗外的蓝天不断下定决心,即使他因治疗而被蚕食的记忆只给他剩下一些残影。
  「虽然那个时候我早就已经死了,看不见他的模样,但我相信他一定适合鲜花,适合这个世界上一切生机勃勃的造物。因为他和它们一样拼尽全力活着,拥有无法替代的生命。」
  医生和护士觉得绫濑康复的情况比原来好得多了,亲朋好友们也觉得他比原来精神了,却不知道是为什么。紫音、土门和尤里还有点头绪,但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每当他们询问绫濑的时候,对方只是笑笑,不做回答。
  虽然原因不明,但所有人都为他的情况好转而感到高兴。
  谁都没有想起,某天绫濑回到病房时,看到了一束怒放的鲜花,它缤纷的色彩在单调的病房里尤为显眼。那时,绫濑对着花束微笑起来。
  「最后,还请在花束里放上一枝红玫瑰,也不要告诉他。那大概是那个花束里不大起眼的花,但是我相信他能看到。」
  花束里,几朵雏菊中间藏着一朵鲜红欲滴的玫瑰。绫濑毫不费力的把玫瑰抽了出来,抚摸着它娇嫩的花瓣。
  尤里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状似不经意地问到。
  “绫濑,你还记得龙也吗?”
  绫濑沉默了半晌,将玫瑰插回了花束里,向尤里微笑。
  “记不清了。”

                                                      [END]

评论(4)
热度(103)
  1. 共1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阈限超新星 | Powered by LOFTER